“哈哈…哈哈哈哈哈——!”克里德曼畅快地大笑起来,转而又懒散闭上眼,眼神狡黠。
“知道你好心,不逗你了,但——”他伸手拽下那人怀里的毛毯,不由分说就盖在自己身上。灵魂里有什么东西轻轻离开,身体正在逐渐变轻。
“你是觉得我掉湖里了?还是喷泉?哦…又或是游泳池?哈,我还没那么倒霉呢。说吧,怎么其他不选,就选这个?”
塞伦斯沉默。怎么敢说,总不能说是自己好心吧?不过是担心某只小鸟在工作结束后就脱下外套,落得感冒的地步,到时又要操心操力照顾。
“好了,不为难你,坐下吧,你这个丹麦19o大个长太高,不低点怕你听不清我说什么。”但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看着另一侧交谈的人,兀自出神。
“……?”少年也在这时反应过来,顺着那人视线将目光移向另一处——那里,还有斯塔成员在处理要事。
“是不是有事生?我没有处理好嘛…?我…对不起……我会尽快提高审讯技巧……”克里德曼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落寞下来,还想说什么,又在起身时险些不稳跌倒。
塞伦斯及时扶住他,眼神扫过那人,少年的尾处满是露水,拉扯自己的衣服,央求着。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习惯性伸出头按在少年的头上安抚。
“马上。”
也果真如他所说,片刻后,那种凝重的神情不再浮现,塞伦斯转过身,拉着那人一起坐下,那条毛毯则成了“野餐布”。
“你当我哥哥好不好?你比我大,也比我高,还强大,要你当的就是…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克里德曼突然停住,不知何时那些自己半信半疑的故事书结局在逐渐成真。
他无声的张开嘴,直视那人。
“英雄。”
怀揣理想与信念,拥有强大实力,能够保护家人、朋友与“弱者们”,带来庇护的大英雄。
“以前你母亲还在时读的麻瓜书籍?没想到你信这些,还有——哪有英雄叫作哥哥的?”他显得兴致缺缺,但又像佯装责怪,其中两字倒是很会精准抓住自己的心。
塞伦斯不喜,也不怒,反而靠近一步,凑向少年。“你叫我……哥哥?我看着年轻?”
那人步步紧逼,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一双冰冷的手贴在对方的脖颈上。克里德曼被盯的有些许不自在,又被脖上的温度激得心颤,哆嗦着唇,理直气壮回嘴。
“我……我的英雄当然是由我随意取名的!”
额头已经有细密的汗珠落下,男人的手没有抽离,恐惧从脖颈一路蔓延至心肺,牵连着四肢,直到他开始不可控制的颤抖,塞伦斯才慢慢将手抽离。
男人没再靠近,那手上还带着那人恐惧的体温,颤抖的心跳,他为少年拨开额前的刘海,声音不自觉轻柔些许。
“不热?工作时从没见你害怕,不过一下,就吓成这样?你还要我当你的英雄哥哥?嗯?”
“嗯?嗯……”克里德曼怔怔看向那人,许久才回过神。
“工作是工作,下班了还要我绷着张脸?倒是你…和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都是捂不热的冰块脸,面无表情,不对…你好像笑过……他……”不知是不是错觉,印象中,他好像从未笑过。
“原来……是这样嘛……”而那人又6续说了什么——是安慰,克里德曼却没有听到半句,只是自顾自地絮叨着。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云层将阳光聚拢,在光照不到的背面,那笑容变得诡异、扭曲、狰狞。
那太好了…太好了……
你的企图、野心、所渴望的,所憧憬的,所期待的,你恶,你善,你非正义,也非邪恶。
可我爱你,也需要你的爱。
那么……继续扮演好“哥哥”吧。
“回去吧。”克里德曼站起身,脱下裹在外层的黑色大衣,抬手指向天空。
“要下雨了,想当落汤鸡?我出来是晒太阳的,不能就回去吧?我还有事请教你呢,塞哥哥~”
克里德曼故作娇嗔的微笑,态度又严肃起来。而当塞伦斯再次抬头看去,眼前却没了少年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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