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时间眨眼过去,男人的关心更少了,他能感到和煦在疏离,美好的时光也在悄然流逝。“母亲~”他如以往一样扑进女人怀中,明年也是妹妹入校的日子了。“我好开心,在霍格沃兹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呢~”维奥拉轻抚孩子的头,眼中流露出欣慰。“好孩子克里德曼…过几天就要去郊游了哦~”真是个好消息,这样或许就能让父亲的紧绷神经缓解下来了。
“郊游吗?好啊!父亲最近好忙呢…不知道……”见到他眼中的动摇,维奥拉干脆用行动说了话,食指与拇指闭合捏起一块颊肉来。“一时仿徨而已,不能躲避的克里德曼。”他总算自肺腑的笑了,眼中也没方才的犹豫,用力点着头。
橙黄的霞光洒满人间,通向山坡的路成了条金灿大道。驱车来到一处郊外野地,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海映入眼帘,那是落不下的黎明,现在正整齐地望着那滚动的金色球体。再往后,葵花不像刚刚那么密了,有可插花的空地。
“小太阳~”一声轻唤将人唤回,脚底一个惊慌他摔入花田中。“母亲?”他的麦穗向他鞠躬,将他慢慢拉了起来。“对不起…”克里德曼眼含愧疚的望向后方,金黄的枝断的断,伤的伤。“它们是生命力顽强的花儿,不会那么轻易放弃,你只压断了一半。”维奥拉随手拾起的木板压在断枝上,又将那根固定长的丝带将其绑好。
“这样,就不会有太多问题啦~如果担心以后也能常来看看它。”那人爱花,父亲就托人要来了各式花种,来年春天总能闻到漫山遍野的馥郁香气。自己的花卉知识远不及那人,但时间久了光是看着就收益颇丰。“嗯…母亲好厉害~我都忘记向日葵的急救方法了…”虽说不是左耳进右耳出,但这种蠢蠢注视太阳的花儿一开始并不讨自己欢喜,可他曾经说过她像盛在杯中的麦芽酒,可那更像麦浪,像今日看到的霞光。
“母亲的眼睛…很好看…好看……比那些珠宝好上一百遍~”通天的霞光入她人眼中,燃起不灭的爱。“谢谢~克里德曼的眼睛也是像太阳不是吗?永远耀眼、美丽。”可太阳会烫伤爱他的人,自己的眼睛和这些葵花倒是更像几分。“Be11a~”野餐布已经铺好了,阿雷洛夫朝着两人的方向喊了一声。
“走,到晚餐时间了。”几人席地而坐,他拿起一块三明治递到对角的孩子手中。“艾,给~”是腌咸牛肉三明治,不算可口,但在野外填饱肚子足够了。黑色的瞳仁中像有蚕蛾出茧时咬出的白洞,中央的光束照向那人时他的目光专注又温柔。“嗯?”见有人心思放错地方,手上的面包也快被捏烂了,维奥拉撞了下那人的手肘。“吃慢点,不然该噎了,来点南瓜汁?”她捧起南瓜汁就要倒,哪还有躲的理由,阿雷洛夫只能乖乖去拿杯子接。
“我吃好了。”自己一向小胃口,几个小甜圆面包入肚,配上几片熏咸肉,又喝了几大杯南瓜汁,肚中早已没地方放食物了。“我也是。”她话一直不多,克里艾擦着嘴看向克里德曼,葡萄酒色的瞳孔中起了波澜。“母亲,我们可以去玩了吗?”女人点头,嘱咐了几句,两人也去了花田旁的空地,玩乐时间给了孩子,两人也去了远处散步。
“别走太远,毕竟他俩还小…在悬崖边有个三长两短……”看出眼里的疑虑阿雷洛夫也拉着她到了一片相隔悬崖不远的空地停下了。“艾,不要去悬崖边哦,父亲与母亲嘱咐过的。”边沿的石头腐蚀的厉害,先前看过,底下无边,也没听到海浪声,摔下去必死无疑。
“………”书上的花卉知识读不进脑中,只胡乱的记得它们各有容颜、香气,还有向日葵的开花与结果时间。“艾,我来了。”他终究是坐立不安,书本被轻轻合上他起身想去找妹妹。急遽的风掀开洋帽,那一头柔软的黑紫长撒开,女孩急忙去抓它,帽子却生了腿在前面狂跑。
“帽子!”她度快不过它,累的气喘吁吁,和它追逐不是什么足球比赛,只是时间赛。时间的长度数不清,她也不会给时间等待的机会,指尖触碰瞬间她也换回了让自己心安的触感。抓住了,但她也像是根立在悬崖边的断杆了,来阵风就能吹下去。
石块混着松软的土一同塌陷,锋利的边沿覆着看不见的苔藓,湿滑的触感更不利于加重摩擦力,那只小手只能紧紧扒着边。“哥哥!救命!”大脑一片空白,不顾跌伤的疼痛他已经仅仅拽住那双手。“艾!等等…哥哥来了,我一定会救你,一定拉你上来。”魔杖别在腰上,可手上力度一松懈她身子就下坠几分。容不得多想了,眼下只能抗下去,撑到那两人来。
“父亲!母亲!艾快掉下去了!”枯枝成了锋利的刃,半截露出的断裂尖头刺入血肉,那让本就有缺陷的左手更加不听使唤。“唔…父亲!母亲!救救艾!救救艾!!”风将他的体温吹落,腥气的液体划过白皙的肤,她的面颊被枝头上的红露水打湿了。“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克里德曼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女孩打颤的声音也让心中揪起一块,喊第二遍时,他的声音有了沙哑。
“父亲!母亲!救救…救救我们啊…!”它刺的更深,力气也跟着一寸寸降了下来,热感顺流液滑,他的手腕系上了一条红丝带,她被那抹红刺痛双眼,低头啜泣起来。“克里德曼!”魔杖挥动,朦胧的泪光中有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跑来,两人的身体漂浮起来安全降落在地。母亲满脸焦急与心疼,父亲的脸色也刷上一层白,他痴痴望向麻的手腕,转头看见那双泪光的眸笑了。
“太好了…”赶上了,失重、失焦、失神,层层袭来,他肉体像要死去般透着白。“我先带他去圣戈芒。”阿雷洛夫抱起自己的儿子用移形换影到了圣戈芒,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品废弃着,隔着玻璃橱窗里面有一个丑陋的玩偶。“急救。”它微微点一下头,挥舞连在一起的手指放了行,穿过玻璃窗,孩子被安排在了五层的病房内。
“治疗师那里说手有些麻烦…可能…有后遗症,但好在来的及时左手算是保住了,别太伤心了。”阿雷洛夫将怀中女人搂的更紧了,甚至贴心的拿出纸巾为她擦拭眼泪,微热的泪水也将手指染上温度,一时半会是安慰不好了。“我的错,不该走那么远的,早知道…就该看着这两个孩子,但想着大了总该有私人空间,克里德曼毕竟是哥哥,艾也很懂事,这才…”
她脸上有拭不干的泪痕,脸上没了淑女标志,只有愁容,红透的鼻尖上还挂着泪,维奥拉伸手接过了那张纸擦干了泪。“艾吓到了…毕竟是她黏着的哥哥,有空得多关心一下,这件事别过度怪她,口头教训一下便好。”还不到被允许探视的日子,似乎做了场梦,梦到自己心爱的哥哥为救自己受伤,却在最后关头并无大碍,可迷迷糊糊中训斥声破了美梦。
“对不起…当时是帽子…帽子掉了……”她噙着泪,吓得低头不敢再看男人,听后他那张因怒火白的脸稍稍缓和了。“别太自责了,孩子。”宽大的手盖在背上,抬头她瞥见父亲眼中的柔情。“你哥哥会理解的,想道歉的话就在允许探视那天好好跟他说吧,我想他不会苛责你的。”悲伤却不是轻易能抑制的,她又成了那个少话的孩子,陪伴着自己的洋娃娃。
意识似乎是清醒的,手指触摸的地方很柔软,摸上去是光滑的布料,再往下探去就摸到了成条的布料,躺的地方还算平躺,自己一定是沾床前就睡死了。鼻翼嗅到了充满浓重白鲜味的黑暗,左手重的像块铅,试着抬动又沉了下去。没有光束落在眼前,房内也是出奇的安静,想必现在夜色已浓。
黑暗稠的让他那双盲目的眼更加模糊,凭着感觉克里德曼用右手抬起左手,摸到一手粗糙才真正确认手腕处裹了圈绷带。鬼使神差般他撅起唇一吻落在手腕处,可它像是冻死的鱼,不知冷暖。这一觉不算舒坦,黑暗孵育光明,它却造就了阴影。“克里德曼?该起床拆纱布换药了。”治疗师看向床上高出的一团,他哼哼回了一句,没将头露出来。
“该换药了。”毕竟是按流程,被子掀开,恼人的光让他失声尖叫。“不要——!”那不仅是刻在手腕上的伤痕,如今厄里斯魔镜重新照出了孩子内心的渴望。软磨硬泡下他才伸出左手让人换药,治疗师也不刁难退出了房间。脚步声愈的远了,他这才探出脑袋看向熟悉的阳光,现在它只剩冰冷了。
夜色是寂寞的,可过了无数个夜他现自己与它相似,所以他不再开口,甚至不愿多看人一眼。“病人拒绝任何人探视,这也包括家人。我建议给他更多时间,精神治疗要比肉体治疗耗时更长,想必以后也少不了家人的爱。”而这日有了转机,语言也是治疗伤疤的医生,得到批准,经过商量维奥拉与克里艾先进了病房。
“母亲,艾。”窗外的阳光衬得他脸色更加惨白,嘴角牵动克里德曼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治疗师说再过一周我就能回家了,他们都说我是坚强的孩子,恢复的很快。”他显得不怎么开心。话外之意,便是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在圣戈芒治疗至康复了,听出这层意思维奥拉怜爱地抚摸着孩子的脸颊。“母亲…”他小小叫唤了一声,女人明白后退出了房间。
“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害你……”他无声地将那人鬓角垂下的丝绕到耳后,手抚上了她的头,这打断了那人。“没事的…艾……”那张恐惧的小脸,抽泣的样子,不再像曾经笑起来时那么好看了,见人哭的更凶,他也将可怜巴巴的女孩搂入怀中。“哥哥不恨你,也从没怪过你。那顶帽子是艾很重要的东西吧…?要好好保管啊…”
一周后,顺利回了家,那里有着令他怀念的空气。“克里德曼…笑一个,生日快乐~”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微笑像微弱的烛光,它晃动着,亦如他的内心摇摆不定,火光映衬下他的眼眸太过黯淡。“哥哥…生日快乐~”与自己儿时一样怯懦的妹妹也跳出来祝福自己,远远看去,父亲在光中,眼目中有着似曾相识的的晦暗不明。“好。”强撑着吹灭蜡烛,又唱完了枯燥的生日歌,他看向餐桌,上面摆着因圣诞节特地安排的烤仔鸡,可惜太柴了,它的口感远不如烤火鸡多汁。
“谢谢母亲,谢谢艾,谢谢…父亲……”他将那些收到的礼物放在了椅子左侧。“嗯…”想了想,目光又瞥向了左侧的烤羊排,味道一定要比刚刚的烤仔鸡好上不少,就是距离离自己有些远了。“………”银质的餐叉碰到了酒瓶,落在那一盘温热的肉中,力气又使不上了。“克里德曼…没事,我来就好。”被用过的餐叉重新回了手中,一块切割好的羊排被送到了餐盘中。
“没关系的孩子,现在是康复期间嘛,都会过去的~开心就好。”维奥拉编了个谎言打算圆场,望着母亲真切的眼神他也没选择执拗,而是默默盯着那块羊排。“以后用右手进食写字吧,总要练的,别让左手负担太大了。”冰冷的嗓音彻底割破了她圆的场,是啊,不可能好了,永远…左手的力气要永远比右手力气小…还要顶着这丑陋的伤疤去学校见人……
“嗯,父亲说的是,我也觉得不能一直让左手成为惯用手,力气大的活我会交给右手的。”右手握紧银刀,左手紧跟着叉起,将那块肉送入口中,有些凉了。一顿饭吃的无滋无味,离了桌,他在圣诞树前席地而坐。“愿主祈福…愿我的手不留下严重后遗症…您的信徒与您同在…阿门……”双手合十,小小的十字架被包在手心中央染上了些许体温。他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克里艾在远处看着不敢靠近,直到他再次睁眼她才轻手轻脚靠近。
“哥哥…哥哥给的礼物我很喜欢,谢谢~我的礼物…哥哥喜欢吗?”他笑着揉了把女孩的头,脸上再无刚刚的阴霾。“喜欢~大小刚好合适呢~”织物,是冬日里最温暖的存在,其貌不扬的编织手套是她最真切的爱,但也不少蹩脚地方,有好几处漏针。可当自己真正拿起编织针才知道不易,举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一针一线下去都饱含家人的情感,多么特殊。
假期过了大半,那只手握东西时总算有了实感,他坐在女人身侧的长凳上注视着她,音符自手指尖跃动,悠扬的琴声响起,是贝多芬巅峰时期的作品,一《g大调第四钢琴协奏曲》美丽、优雅,蕴含在其中的无穷力量让他陶醉于其中,这是给自己的礼物。高低音错位,错音让曲子变得不合调。“对不起母亲…”他急着想改错纠正,曲向却越乱了起来。
“月光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是有难度的,练下第一乐章吧?”他泌汗的指尖触碰到了白键,缓缓按下,琴声又溢了出来。渐渐的,心中也莫名有了温度,整曲子随着手指交换弹奏,那是至情至性之人才能够听到的。起初,接触时就有了弹奏的念头,随之,那种想法像吸水的棉花逐渐膨胀,最后,琴声似心声,在他点下最后一格琴键时说了出来。
“母亲…”一曲下来居然没再错音,心中也有了想再奏一曲的冲动。“我的孩子还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会弹琴、会油画,就连在诗词方面也有天赋不是吗?”是在说自己那些花哨的字体吗?不过是有感而的作品,称诗怕是还有段距离了。“不是…不是的母亲……”他羞红脸没去接这夸赞,维奥拉则更加坦诚。“艾似乎对巫师棋产生了兴趣哦~怕是以后要成为你的小小老师了~”都快忘了,明年九月就是妹妹入校的日子。
“母亲…我……”他不知怎么开口,只是将头垂的更低,躲开了女人的目光。“我是不是…很弱…?是个没用的…弱者呢?我是不是…复兴不了家族……也根本不适合成为青蛙合唱团的钢琴家呢…”看着他逐渐低下的情绪,维奥拉只能心疼的抱住他。“不会的…瞎说什么的,梅林与主会祝福我们的克里德曼啊~”手指轻刮鼻梁,克里德曼咧嘴一笑。
“后遗症什么的啊…多少是有的……只是…疤痕或许可以不用留哦~但要注意,不可以再受伤,也不可以用力过度了哦…要爱护它,就和花一样,但别忘了花儿是娇嫩的,却也是坚强的,不然怎么活下来呢?复兴家族…钢琴家……这些都是要达成的目标,即使做不到也努力过了是不是~”
她凑到那人耳边低声说出了一切,他明显一愣,看向手腕处的红痕出神。好不容易,一年级有机会那登上那里,坐在钢琴凳上弹奏圣诞曲,自己是多么开心,甚至歌声都快盖过了合唱团,成了人们的新焦点,那时转头望向下方也是一张张如自己相同的脸。前一任的钢琴手走了,本该预订自己的,本可以加入青蛙合唱团,哪怕是替补…只可惜…明年怕是无望了……
烛火摇曳,第一乐章结束钢琴又响起了第二乐章。“嗯~”阿雷洛夫坐在琴凳上心情甚好,她侧身对那人一笑,想弹下一曲时却被人拉住了手。“贝多芬的…第十四钢琴奏鸣曲月光……你一直喜欢他,还有肖邦与莫扎特,一共就三乐章都弹的滚瓜烂熟了,还练习啊~”男人的打趣让她笑得更加舒心,从那只手指解救出自己手指口用力点了点对方的鼻尖。
“笨,不练习就错音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懂不懂?要巩固记忆,加强我对它们的熟悉度才行,不然…你听了不开心~”她倒是会接,也用调笑口气呛了他一回。阿雷洛夫没再阻止,琴声再起,结束时他却注视着那双眼。“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黑夜赐我漆黑的双目,而我抬头望向明月,月光却比玻璃更纯净。当爱突然降临在记忆中,令我我恐惧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在我看来,快乐的爱意似乎将我的心紧握在他手中,同时他怀抱着裹布中我熟睡的爱人,然后他叫醒了她,将那颗燃烧的心虔诚地喂给恐惧的她,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他哭泣。”
转头,维奥拉细描过的眉眼弯起,勾起笑意。“后面的故事节选自但丁的诗集《LaVitanuova》,是意大利文学作品,还有前面那段是圣经节选,想不到还了解这个呢~做过功课哦~”闻言他一笑,一双瞳灼热。琴声不绝,窗外的冰雪也打扰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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