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矛锋利得近乎透明,矛尖闪烁着寒冷而致命的光芒。
他的背后,七宗罪的武器沉重地悬挂在铠甲上,金黄的斧、粉色的链、深红的锤……
叮铃~叮铃~叮铃~
温迪戈来到了自己的君主面前,身影笼罩在雾气中。
他低垂着头,单膝下跪,巨大的赎罪之矛静静地插在地上,锁链随风轻轻摇曳,出微弱的哀鸣声。
夏修如同君王一般接受了温迪戈的跪拜,那光辉笼罩的身影无疑是这片破败战场的主宰。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博得费二世。
博得费二世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胸口那致命的创口正汩汩流血,鲜红的血液沿着破损的衣襟滴落,汇聚在冰冷的地面上,染红了周围的金属地板。
他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地狱中挣扎出的残喘。他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因为失血而变得愈惨白,好似一具垂死的躯壳。
“该死——”
他的双眼中燃烧着无法掩饰的愤怒与痛苦,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接受的羞辱!!!
踏~踏~踏~
天国第四持剑人迈步走向他,如同俯视着一个卑微的失败者。
他居高临下,带着君主般的威严俯瞰脚下的博得费二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如春的微笑,但他的眼神却冰冷无情,宛如刀锋般锋利,直刺博得费二世那已然支离破碎的尊严。
“你现在,好像一条狗啊。”
这句话犹如重锤一般击碎了博得费二世最后的心理防线,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更加惨白,嘴唇抖动着,眼中燃烧着愤怒与屈辱。
他浑身颤抖,指尖微微抖,最终,他咬紧牙关,强撑起半个身子,抬起那双浸满血污的手,颤抖地指向夏修。
“汝……汝此贼子!”他声音沙哑,仿佛带着血泪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脸上布满了疯狂与愤怒的扭曲,“汝伪作圣洁之躯,然尔心中毒如蛇蝎,吾岂能不知!汝不过欺天盗命,伪善之徒!尔凭何笑我?汝与吾何异!今日之胜,皆因天命不公,若非汝侥幸,何能立于吾前?”
博得费二世的咒骂声回荡在荒芜的大地上,伴随着他那破碎的喘息声。
“吾视尔等如尘埃,犬吠狂吠何曾动吾一丝!今汝……虽胜,然此乃……天道不公,天若怜我,必当再起!尔之所谓正道,皆虚妄之言,若非凭借侥幸,何能踏吾尸而称雄!”
他咒骂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字字尖锐,他的眼神充满了怨恨,仿佛要将面前该死天使的灵魂撕碎。
但是,天使还在微笑。
他在笑……
他在嘲笑自己……
他怎么敢的!!!
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汝什么都不知道!!!”
博得费二世奄奄一息,气若游丝,双眼中却透出一股疯狂与执着。
他的声音时而低沉,时而嘶哑,却仍保持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权威。
“汝等可曾深思,何以吾等之世陷于无尽之战火、纷乱、贫弱?
然非仅贪欲或野心使然,实乃更深之悖逆——人之性本不能接受命数之定,皆为追逐非己所应得之梦,追索不可掌控之未来。此,乃吾等自古以来未解之困局也。
吾非欲否汝等追求安宁之权,然自由抉择果真能赐幸福乎?
试观吾等之史,战乱之始,苦痛之源,皆因凡人妄图越己身,夺取其所谓之‘权利’。
所谓抉择,似高洁实则混乱之始,凡人皆奔逐虚妄之梦,忘却己之才性;竞逐之中,愈迷己之命定。
然此,新世界之策,足以重塑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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