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妈妈是有苦衷的!”念念见李云章如此模样,既痛心又无奈。
“苦衷?呵呵……”李云章嗤之以鼻的一声冷笑,道:“有什么苦衷需要她抛弃自己的亲生孩子。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念念,我不理解,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告诉我,如果被他们抛弃的是你,你会怎么想?”
念念被闻得一愣,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泪水却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可是妈妈是真的很爱你啊。”
“爱我?如果她真的爱我,又怎么会抛弃我,如果她真的爱我,为什么会二十年不回来看我。不,她不是爱我,她只是愧疚,愧疚当初的决绝,愧疚她所做的一切。”李云章双目赤红,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仿佛一个快要暴走的狮子。
念念被李云章突然的暴怒吓得全身颤抖,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不住的滚落。
“可就算是这样,我的父亲,那个和我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不但没有因为那个女人的离开而嫌弃我,反而将我视如己出,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给予我。你告诉我什么是爱?这才是爱,这他么才是真正的爱……那个女人……呵呵……狗屎,全都是他么的狗屎……”
李云章大口喘息着,胸口急剧起伏,仿佛下一刻心脏便将从胸膛里跳了出来。
“哥哥,你……你别这样……”念念不住的哽咽着,看着李云章那狂怒的样子,既心疼又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更没想到哥哥对自己的妈妈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怨念。
或许在哥哥的心里,妈妈就是那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更是她不可触碰的逆鳞。
或许只有被最爱的人伤得体无完肤,才会表现出如此的抗拒,或许只有被最亲的人背叛,才会变得如此失望和憎恨。
可是一边是她最亲的妈妈,一边却是她最爱的哥哥。她又能怎么样?
她很想修复哥哥和妈妈之间的裂痕,让一家人其乐融融幸福美满,但是此刻的她却又觉得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她恨自己的无能,她怨上天的不公。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终究不过是万般无奈的哭泣。
一时间悲从心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原本还满心愤慨怒不可遏的李云章,一见念念突然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一颗冰冷而坚硬的心,瞬间就软化了下来,一时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念念,你别哭……对不起,哥哥不该对你这么凶的,念念……”
李云章越是安慰,念念却哭得越伤心,哭到最后,几度哽咽,几欲昏厥。
李云章被哭得心如刀绞肝肠寸断,他一把搂住念念的肩膀,将她紧紧的抱住,泪水也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她哭,哭的是妈妈和哥哥那理不清剪还乱的离愁和怨怼。
他哭,哭的是自己这一生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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