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重新关紧。
外面的人静默着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门内,蒋厉埋头翻了下手里这一堆。
睡衣,睡裤,还有……内|裤。
嗯,很宽松,甚至松快到有点儿溜风:)
蒋厉默默安慰自己不跟纸片人较长短,换上衣服后,把略长的袖子和裤腿往上折了折才起身出去。
卧室里明亮的顶灯灭了,只留下几盏幽幽的壁灯。
男人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本厚重的书在翻,床头柜上的流苏灯开着,光线斜斜铺撒在床沿。
可能因为刚洗过澡,这人原本束起的长松松垂在鬓边,走近了能闻见一点淡淡的冷松香,跟自己身上的味道很不一样。
长勾勒出他本就姣好动人的轮廓,偶尔翻阅书籍时,眼睫和梢缀着的那点浮光也跟着微微晃动,平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听见他出来的动静,沈扶清停下翻阅的动作,偏头看过来,漆黑的瞳仁里盛着微淡的光:
“洗完了?”
“......嗯。”
刚刚洗澡时好不容易按下去的不自在又重新冒了出来,蒋厉挠了挠头,犹豫道:
“要不,我还是去睡沙吧?”
别墅一向不接外来客,所以没有所谓的客房,除了主卧,能躺的估计就只有外面那张沙了,前几次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都委屈了对方,于情于理,这次总该轮到他了。
“......”
沈扶清看着他没说话,眼前人刚从浴室里出来,不自觉裹了一身的水汽,头应该是擦过了,但看着还是湿漉漉的,像只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进烘干箱,只是自己甩了甩浮毛的小狗。
被自己的设想取悦到了,沈扶清唇角微微弯起一小点弧度,在幽暗的灯光下不甚明显,他看着蒋厉,薄白的眼皮抬了抬,道:
“怎么,是嫌弃我么?”
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跟某只像模像样的活宝呆久了,他如今居然也学会了开玩笑。
蒋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真生气了,直接慌了,解释的时候都带点儿结巴:
“不不不,怎么可能,嫌弃谁也不可能嫌弃你啊,诶呀,反正就是......不可能!”
谁料对面突然笑了声,撩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
鉴于自己刚刚才说了蠢话,蒋厉这次嘴巴抿得严严实实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老老实实走了过去。
走到床边,蒋厉看着对方合上书本,放到一边,而后按着他坐下。
不用人多说,蒋厉就自觉像幼儿园里做了错事心虚到不行的小崽子们一样,坐得相当板正,这时背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没过一会儿,头顶突然吹起一阵舒适的暖风。
蒋厉愣了下,后背不自觉就绷直了。
他这是在......给自己吹头?
像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耳边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沈扶清支着腿贴在他身后。
那只素日里用来翻阅文件,签署合同的修长有力的手,如今深陷在他微湿的头里,配合着风吹的角度,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抓揉着。
微凉的指腹摩挲过头皮,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除此之外,还有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让蒋厉忍不住战栗了下,缩了缩脖子。
“别动。”
男人嗓音低沉,泛着淡淡的磁性。
与此同时,宽大的手掌从后面伸过来,虎口卡在下巴沿儿上,压着他前颈不轻不重摁了下。
是一个钳制且带有压迫性的动作。
蒋厉下意识吞咽了下,喉结刮过掌心,当即半边脖子都麻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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